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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廓清迷信发展气功科学

　　　　　　　　　　　（一九八三年四月）

　　　　　　　　　　　　　　庞明
　　［编者按］气功界存在着一股神化→分化→西化的逆流，其根本要害就是封建迷信。而对于破除封建迷信，发展气功科学的问题，庞明同志早在80年代初就有了明确而深刻的论述，《廓清迷信发展气功科学》就是这样一篇文章。十几年的时间过去了，当我们重温这些论述的时候，依然可以清晰地感受到其中深邃的内涵及对当前工作的指导意义。
　　练气功对人体呈现的效应，可简要分为防治疾病、强健体魄（或称壮体强身）、激发潜能三种，这是练功不同阶段上的效应（三者递进，但也可呈现出犬牙交错现象）。　
　　目前，我国广大群众性活动，开始从防治疾病阶段向强健体魄阶段过渡，在个别人身上已呈现出激发潜能效应——特异功能。这些神奇的气功效应与现代科学、医学常识多有不符之处，故不易使人理解，有不少人把神秘的气功现象与迷信、巫术……混为一谈。由于我国气功千余年来与宗教"结了不解之缘"，故驱除笼罩在气功周围之迷信迷雾，系促进气功科学健康发展之一急务。　
　　为此，本章拟从历史溯源、科学实证、功法探讨、练功幻景、古典用语等五个方面作一粗略剖析，以扬弃气功中的封建迷信，还气功之科学面目。　
首先，气功是先于宗教的我国古文明。我国气功有着悠久历史，据现有文献，至少，可追溯到3500年以前。而我国宗教则较晚，道教建于东汉，佛教也是汉朝由印度传入的。因此，把气功与宗教等同起来，不仅混淆了宗教与气功的界限，而且也违背历史事实（详见《气功探邃》第二章）。至于气功中的神妙现象，不能用现代医学、科学解释，正表明它是一个崭新的待开发的领域。　
　　其次，气功诊疗疾病是科学，而非巫术（参看《气功探邃》第九章）。气功诊疗疾病是科学，而非巫术。众多的事实证明，练气功到一定程度时，可以不借助外界器物对病人进行诊疗疾病。这样看来似乎很神秘的诊疗手段，即使没有气功基础的人，只要进行一段为时不太长的认真的气功锻炼，即可获得（详见《气功探邃》第十一章）。对于用气功手段诊疗疾病，我国科技工作者进行了很多研究，众多的气功外气的物理、生化效应的实验，为其科学性提供了初步的、但是直接的实证。更加可喜的是上海、北京、青岛……的一些科技工作者，依据查到的气功外气信息，制成了模拟气功治疗仪，用于临床，收到了与气功师发放外气治病疗效相似的结果，这一事实雄辩地证明了气功诊疗疾病是科学而非巫术。
　　下面分三节，重点分析后三个方面。　
　　第一节　旧功法中的某些迷信与科学　
　　欲深入、广泛地挖掘气功遗产，不可避免地要接触旧气功功法。然而，我国气功长期与宗教结合，很多有效功法被宗教化了。鉴于此，对气功功法（包括功理），不能因其有迷信色彩就弃置不用，也不能为了继承就囫囵吞枣。要对旧功法进行整理研究，弃其神秘色彩，揭示其科学道理，找寻其内在规律……这样，不仅可以扬弃气功中的封建迷信，而且可以创新功法，把气功向新阶段推进。下面是笔者对旧功法中神秘色彩较浓的几种功法扬弃的管窥之见。　
　　一、关于"开天门"　
　　 "开天门"又叫开顶，是气功中的一个特定术语。无论佛家功，道家功……练到一定程度后，都有开顶现象。这在很多气功书中如《性命圭旨》、《慧命经》、《大成捷要》、《因事子静坐实验谈》……都有记载。"天门"是头顶部的穴位（囟门），而不是什么"通往天堂之门"，无需对天门二字视若蛇蝎。其实，人体带"天"字的穴位很多，如：天窗、天牖、天府、天池、天鼎、天井、天突……现在泛称的开天门是指传授气功时的"开天门"。基本作法是：气功师对准学功者的天门穴发气，调整学功者的内气，使之有序性增强，敏锐其感触机能，从而感觉到天门穴有规律地跳动。严格说来不能叫"开天门"，而是"点通天门"（有的点"天目"穴——印堂上二寸）。由于通的很快，故称"顿法"。另外一种是自己练通，气功师教给练功者一定的功法，当练到一定程度后，也可感到天门跳动，由于自己练通的慢，故称"渐法"。现在盛行的很多功法都可收此效果。如静功的"真气运行法"通督脉后；动功的"XX庄"、"形神庄"、"五元庄"……真气发动后均可出现天门跳动；即使无师指导亦可，有些神经敏感的人，虽未练功自己也能感到天门穴的跳动。由此可见，天门跳动并不是什么"开了天堂之门"，而是教练气功中的一种现象。　
　　诚然，当天门出现跳动后而意守之，练功效果大都比较好，进步比较快。这是因为，把跳动的天门当作意守对象，目标明确，而且因其有跳动的感触，容易守住；另外，头为"元神之府"，是大脑皮层所在地，意守天门可以使元气充盈于脑，从而加强大脑统帅全身的机能。所以收到良好效果是意守窍点的作用，而不是什么"神灵"的"保佑"。　
　　二、关于念口诀　
　　念口诀旧称念咒，佛家称"陀罗尼"。这部分内容是神秘色彩最浓，糟粕最多，最需扬弃的部分，但是不能一风吹，要运用辩证唯物主义观点去分析、研究，要透过现象或假象揭露其本质。　
笔者曾广泛搜集口诀进行了初步探讨，认为念口诀有以下几种作用：　
　　（一）念口诀也是一种意守的方法，有宗教信仰的人把口诀当作神圣的信条来默诵，容易收到集中精神、消除杂念的效果。　
　　（二）口诀中的良性词句有自我暗示作用。　
　　（三）我国语言音韵中有平声、仄声之分，开口呼、合口呼之别。在气功学中，一般来说，平声统领气机上升；仄声引导气机下降；开口呼音有助于气机的开张；合口呼音促进气机的翕合。巧妙地运用这一规律发音，能加强气机的升降开合。　
　　（四）我国语言发音学中有九音次第的不同，如唇音、齿音、舌音、腭音、喉音、舌齿音、舌头音、唇齿音……按中医、气功理论，不同的发音部位与一定的内脏相关，其发声可引起相应的内脏或内脏相关部位的振动，从而加强内脏的气化过程。　
　　（五）当发音有d、t、l、j、r的音符时，都有舌抵上腭的动作，这一动作可收交通任督二脉的作用……从这里可以看出，念口诀的作用，不在于求神拜鬼，而是有其一定的科学道理。根据以上规律，笔者创编了新口诀，如"恬忄詹虚无"，"通、通、通"……在实践中收到了良好效果。掌握这一规律后，可以依据不同的需要，运用不同口诀与音符。我们每个气功工作者，都可以在自己的实践中来丰富发展它，使之尽快成为系统的、科学的练功方法。　
　　在这里附带谈一下，每个好的练功口诀，即是指导练功的纲领文字，又是练功感受的高度概括，故持口诀练功多收效快。但这决不意味着有了口诀就万事大吉，就可以一用就灵。只有经过认真地、艰苦地锻炼，才能引发人体内气的变化，才能使口诀与内气变化形成内在联系。如果套一句现代生理学的话来讲，就是使口诀成为练功人内气变化的条件反射信号。达到这个程度时，即使不练功，只要念动口诀，就可产生巨大作用。所谓口诀的"灵性"到这时才能显现出来。　
　　三、关于掐诀　
　　过去和尚、道士都把掐诀当作"招神驱鬼"的手段，从而把掐诀说得神乎其神。其实掐诀并不那么神秘。在中医、气功理论里，手的五个指头有六条经络分布，手指端有经络的"井穴"，五个指头的指腹又分属于五脏六腑。一般而言，手指的气血流行比较畅通，感觉比较敏锐（现代科学也证明手指的生物电变化受意识的影响最明显），经络敏感实验证明在入静状态下压迫经络的井穴，可使非经络敏感人变为敏感人。所以我们认为旧功法的掐诀，其实质主要是刺激不同经络或内脏所属部位来增强人体内部气化与气血运行，以及人体与大自然的整体关系，从而增强练功的效果。用这一理论指导实践，依据不同经络、脏腑的练功需要，安排掐诀部位，都收到了预期的效果。至于掐诀中的更繁杂的理论，如阴阳、五行、天干、地支……尚需进一步探讨。　
　　第二节　练功幻景的迷信与科学　
　　气功之幻景是人体气化之"变相"反映。练功入静后，体内发生很多变化，与幻景有关的变化，大体有三种：　
　　一、经脉、经穴变化　
　　练功时感觉到经脉、经穴开张等……属于气在经脉中的变化及其运动的自我感受，对此一般不称为幻景。　
　　二、五脏的变化　
　　练功时看到各种光，大都属于五脏内部气化的反映，练清静法门者，多有此景。五脏所现的光各不相同，心红、脾黄、肺白、肾蓝、肝青。一般来说，脾主中宫，光外现较少；肾主蛰藏，亦不外现。故练功时，以红、白、青三色为常见。这是正常的。得此景后，可帮助入静，倘若色杂或现黑色，则属异常，此时应撮口吹气，对准光团一口吹去，同时发出轻轻的"驱"字音，光即消失。唯独紫光或金黄色光不可吹它。　
　　三、神意的变化　
　　在入静过程中，由于虚静之程度不够，随着体内气化的变化，可以出现种种幻景。如：山河湖海，花草树木，宫殿庙宇乃至人物形象……。　
这些练功时的变化，其中前一、二种，一般无大的异议；而对神意变化之幻景则看法不一。有"褒"其为"仙佛点化"者，有"贬"其为"迷信愚昧"者。这一褒一贬，把幻景——这一气功现象打入了唯心主义泥坑。致使很多练功者忧心忡忡，怕陷入唯心主义而中辍练功者有之，对出现幻景讳莫如深者有之……这一问题不解决，势必影响气功健康发展。　
　　其实，对气功幻景无需杯弓蛇影。因为：　
　　（一）从哲学来说，幻景这一意识活动，也是客观存在的反映。只不过有的是对客观物质的直接的表象，有的则呈现了"哈哈镜"式的映象而已。只要仔细推敲一下，幻景中的景象，无不是该人接触过的（包括听到的与见到的）事物的综合体或变态综合体。它属于意识活动范畴。在这里，人们的意识决定于人们的社会实践这一唯物论的认识论原理，依然在起作用。那些把幻景（这种意识活动）孤立起来的提法，显然是不对的。　
　　（二）从气功科学来说，幻景是人体内部气化反应的"变态"反映，我曾说"幻景是五脏气化与意识中已有概念（或印象）相结合而产生的"。所以出现不同的幻景，是体内气化连及不同内脏的结果。在整体生命观里，人体五脏（肝心脾肺肾），分别与五情志（怒喜思悲恐）相关。而情志与人体气机变化又紧密联系着，也就是所谓"志一而动气"与"气一而动志"。这里试以"喜"为例，就其产生幻景的机制作一简单分析。　
　　中医理论认为，"喜则气和志达，荣卫通利"，故当人体接受了良性刺激而感到舒适时，体内气血是比较和畅的。也可以说，人之所以能有舒适愉快的感觉，是自身气血得以畅快地流通的结果。而人体的这一愉快状态及其相关过程（包括接受的良性刺激），必然地在大脑皮层中留下"记忆痕迹"。当练功入静后，气血流通比较和畅时，也往往产生一种舒适感。这种舒适感，稳定神经型的人，只有轻安、愉快……等内在感受；而兴奋神经型的人，对此舒适感则易于引起大脑皮层的"追忆"。于是以往的美好经历可展现出来，如宁静的湖面、秀丽的山川、艳丽的花卉……自然美固然可以成为浮现的对象；那些壮观的庙宇、绮丽的塑像（包括佛像）……造型美也可以成为追忆之素材。由于入静时，逻辑思维处于朦胧状态，故其不自主地追忆的景象，有时呈现出"哈哈镜"式映像。这与睡眠时受到种种刺激而招致梦境的机制相仿佛。因此不能把幻景说成是该人的思想状态，更不能以之作为是否迷信的依据。　
　　另外，必须指出的是，幻景虽然起因于人体内的气化，但所见到的景物是意识中的变态影像，不可看作是真实的，这在气功典籍中记叙是很多的。下面摘录数则，供同志参阅：《大成捷要？赤蛇透关天机》中谈："……大定之中，见西王母，乘凤凰之辇，前有三朱雀引路，神鬼仙佛，一切与你答话，千万不可共语……总而言曰，眼见耳闻皆是假，不可认真，或龙虎交战，婴姹团员，龟蛇盘结，仙佛来参，皆是幻象，不可认为真实。"《同书，三宝现象天机》中说："日月合璧以后，而上中下三丹田之中，现出三座莲台，莲台之上，盘膝端坐三个婴儿，此金丹之化机，变出之幻象，切不可着它。"……由此可知，即使那些饱受宗教熏陶的古气功家，也不认为幻景是"仙佛点化"，反而提出"眼见耳闻皆是假"的科学见解。不仅如此，古气功家认为幻景产生的原因是人体内部气化变幻之结果。《大成捷要？魔境危险详谈》中写道："入室下功之时，而三魂七魄、三部八景……五脏六腑……每到定极之际，变化出之幻景，或现红蛇，或现王母，凤辇龙车，朱雀玄武，景象不一，天师仙子，玉女真官，音乐嘹亮……仙女对对，前来论道，白面书生，相为问答……万般变化，现试不一……须要垂帘塞光，死心不动，万魔自退。"以上这些精辟议论，表明古气功家对幻景有深刻体会与充分认识。为了进一步说明幻景与体内气化之变化关系，再引一段撰辑《道藏续编》的闵一得自述的练功体会："……安守下极，既觉充和，渐热若炙……随机纵任之，便觉脊背非背，旷若通衢，平衍上跻，绵亘数十里，琦花夹道，步者骑者，兜者笠者，负者乘者，肩摩毂击，如五都之市……忽见白虹一道，起自北海，肃肃有声，直趋峻岭而南，元神殿而随之，见山顶极平广，中峙殿宇，金壁辉煌，精耀华烛，别有天地，此道家所谓昆仑，内典所谓兜率，实人身之元首也……"
　　《三尼医世功诀管窥》。这段引文主要描述了练功过程中，气机从尾闾发动，上升经背部到头顶的变化及其呈现出的幻景。　
以上引录的几节幻景记叙，离奇的神学色彩较浓，这与灌输宗教教义有关。今天，我们搞科学气功，一方面要剔除气功中的神化说教，一方面要端正对幻景的认识；出现幻景并不标志气功高超，而是"识神"（意识）尚未降伏。同时，要正确对待幻景：当幻景出现时，不予于分辨，不生欣厌之念，以免激惹起更多的意识活动。要紧紧守住原意守对象，这样做，幻景会自然消失，而恢复宁静之态。　
另外，还有一种需要廓清的迷信现象。有的气功师于练功时带徒弟"出游"，搞什么"游山玩水"，"参见仙佛"之类。由于"出游"可以使徒众见到大体相同的景色，所以迷惑不解，过去一些民间宗教常用这种方法炫耀功夫高深，以取得徒众的崇拜，其实这种所谓出游，是气功科学的意识传感，那些徒众见到的"出游景象"，是气功师意识中浮现的景象被徒众意识感知的结果。关于意识传感，近年来报道较多，如《中华气功》1983年第三期中，就刊载了《二十世纪的东方神秘——瑜珈》与《思维传感能力是如何获得的》两篇文章，文中不仅例举了意识传感现象，而且描述了训练方法。练功者能入静到一定程度，就可以呈现意识传感能力，练同一功法的人之间尤其明显。当气功师意识里浮现某一景象时，有意识传感能力的徒众就可以感知它，这就是不同的人看到同一景象的秘密所在。　
　　彻底戳穿"出游"的骗局，除了理论宣传外，还有两个简易方法：（1）当气功师"带功"时，被带者集中精神意守脐部、或意守呼吸、或默念"恬忄詹虚无"等，这样，即使曾被带着"出游"过的人，也不会产生出游景象。（2）那些自诩能带人出游的气功师，不能从他见到的所谓万能的仙佛那里，得到他自己从来不懂的专门的科学知识（如原子弹构造），这就充分证明所谓出游不是实有的。　
综观上述，幻景虽然易使人惶惑迷离，但它是气功科学中的一种练功反应，产生幻景并不是迷信。是否迷信，在于对幻景的态度，把幻景中的某些景象看做实有，甚而顶礼膜拜者是迷信；把幻景当作气功现象进行研究者是科学。　
　　第三节　气功古典用语中的某些迷信与科学
　　由于我国气功长期与宗教结合，在气功古籍中，仙佛之类宗教用语比比皆是。然而，气功毕竟是一门科学，它必然会冲破宗教的羁绊，其唯物主义的本色必然直接或间接地以种种形式表现之——有的采用了类似泛神论或自然神论的形式，有的把仙佛变成了练功的喻语。因此，我们阅读古籍时，不能把某些宗教用语统统当作糟粕抛弃。试以道教之"三清"为例，做一粗略剖析。　
"三清"指玉清、上清、太清而言，是三天（玉清天、上清天、太清天）与三尊（元始天尊——亦称天宝尊、灵宝天尊——亦称太上老君、道德天尊——亦称混元老子或太上老君）的总名称。但是道教气功古籍中，三清之内涵有道教教义、自然神论、练功喻名之别。　
　　一、道教教义之三清　
　　张陵创五斗米教时，只奉太上老君。至南朝齐梁之陶宏景，著《真灵位业图》，把封建等级制搬入了神仙界内，将仙品分为七个阶级，每级中又有中位、左位、右位等很多品位。从第一中位至第七中位是：元始天尊、王宸帝君、金阙帝君、太上老君、九宫尚书、定禄真君、
酆都大帝。对于天，道教认为共三十六层，最高的一层叫大罗天，天上只有一种"大梵之气"，其次是三清天，由大罗天所生的玄、元、始三气分别化成。由始气所化的清微天玉清境，元始天尊所居；由元气化成的余禹天上清境，灵宝天尊所居；由玄气化成的大赤天太清境，道德天尊所居。这三位神主管三天之仙，故又称为三洞教主。这一观点是道教神论的三清概念，是古典整体生命观的神化表现，也是三清之原始概念。　
　　二、属于自然神论或泛神论之三清　
　　自然神论与泛神论是欧洲16～18世纪的一种哲学思想。自然神论认为神只是作为世界的非人格的始因存在，除此之外，世界是受自然界本身规律支配。而泛神论则进一步认为，神不在自然界外，而是与自然界相同（马列主义认为这种观点实质上是唯物主义的）。我国虽然没有形成这样的哲学派别，但道教曲籍中类似观点是有的，譬如，有的认为元始天尊与人等同，提出"羲皇齐驱，元始比肩"（《上品丹法节次》）的看法；有的认为神通广大的元始天尊就在人身之中，《吕祖全书？清微三品经》中说："是此元始，居玉清中，运无量身，极大神通，分身应化，各以其神，入居人身，各各一顶，各一元始，寓居其中，为一身主，为万气宗……"这种提法实际是把古典整体生命观之天人相通学说，揉进了道教的教义。用元始天尊替代了"元气"太极之功能。　
　　三、三清用以代表人体部位或气化之喻语　
　　《三尼医世功诀》中说："脑为髓海，又为天性都会府，犹天上之有玉清胜境，其境甚清，高居星月之上，乃太无之天"。又说："脑为人体玉清宫，元始所居。"这里，玉清天是代表了脑的部位，元始天尊则是元神的喻语。在《吕祖全书》中，则系统指出了太清是脐部玄关、上清是绛宫与气海，玉清是脑。说："以我观天，以见我身，亦由太清至玄之境，其中玄关，统摄诸气，然此玄关，居脐之中，非上非下，非左非右，非前非后，非浅非深，目兮睐二气，嘿会精神。"又说："凡诸修士，跌坐屏息，澄清万虑，……如是清静，无所缘因，乃能默
运，真元之精，由于气海，上至太清，自太清境，偏历周身法界，至于上清禹余宫中，经乎气机，至出纳司，上会玉清，乃还下济，至于太清，大赤宫中……至玄要道，以为此身此心此理，本之三清。"这里的三清显然不是道教有神论的"三清"了。　
　　不过这类喻语，各门派所指内容是不同的，如清朝朱元育在解释"御白鹤，驾龙麟，游太虚，谒天尊"等气功景象时说："此非外景、实内景也。龙鹤即自己元气，太虚即自己元窍，天尊即自己元神"（《参同契探幽？第三十二章》）。《黄庭经》中的"中部老君治明堂"的老君，又是真意与元神的代名。至于《丹成九转图》则把脑称为"弥罗天"、"玉帝宫"，把元神喻为"玄穹主人"，把山根部分称作"九霄雷府"，把任脉下端之九窍，称作"地狱酆都"。此图中的这些提法有二层含义：一是根据天人合一的观点，把人体各部类比为古人认为的天地间各层次的不同内容；一是指人的气机聚集于上，可使人享受聪慧、愉悦有如"天仙"的美好；气机充斥于下可使人饱尝欲火煎熬形同"地狱"的苦痛。练气功能使气机发生"倒转性"变化，从而离苦得乐。……凡此种种，名目不一。因此，研究气功古籍，也不能泥于一家之说而以此类彼，应按其体系，披露其各自的真实气功内容。　
　　以上是笔者从五个方面对气功中的迷信与科学界限之廓清。　
　　最后还有一点要提及的是，气功和其他事物一样，随着人类的发展在不断前进。在它的发展历史的长河中，曾从朴素的气功时期进入了宗教气功时期。在这期间，虽然受到了宗教的禁锢，但它在很多方面还是向前发展了，在功法方面尤其较前详尽。剥去其宗教外衣，就可以发现其十分丰富的气功内容。今天，气功正向着科学殿堂迈进，只要我们以辩证唯物主义，历史唯物主义为指导思想，以现代科学与中医理论为手段，不仅能够把气功——我国古文化之明珠——从淤泥中挖掘出来，而且必将使之面目一新，重放异彩，从而造福全人类。（摘自庞明著《气功探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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